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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聂梦婷(克拉玛依日报社)

    “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

    于这很多很多日子里,汪曾祺先生对世间诸多花草进行了细致入微的观察,他不作生物学论,仅以一个大自然信徒的身份与草木平等交流,从而诞生《人间草木》一书。书中写夏天的昆虫、冬天的树,写北京的秋花、昆明的雨,平凡无奇的自然万象,在汪老笔下却有了独特的生机,每种草木各有性情,绝不趋同,更无贵贱雅俗之分。

    若喜欢牡丹,读了此书,尚会发现梨花的可爱——“都说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若钟情晴空,许会在汪老的文辞中发现细雨的魅力——“带着玉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花草鱼虫到了他的笔下,大不必被寄予太多引申的含义,只管活脱脱大剌剌地自然生长,仅凭着汪曾祺时而俏皮生动,时而细腻周全,时而加枪带棒的笔触,就尽然展现了自己独到的魅力。

    他追求一个“真”字,也体现在了交友上。书中不仅谈花草鱼虫、飞鸟走兽,还回忆了就读西南联大时的同窗好友及老舍、沈从文等文学巨擘。

    他写老师沈从文评价自己的小说作品:“你这不是对话,是两个聪明脑壳打架!”让他明白“不要哲理、不要诗意,这样才显得真实。”

    更通过沈从文的文学态度、生活轶事阐述了“星斗其文 赤子其人”的真实有趣、才华横溢。

    他写北京市文联主席老舍,讲他虽然身为“作家领导”,却不说“模棱两可、含糊其辞、温暾水一样的官话”,更在当北京市人民代表时,提案“希望政府解决芝麻酱的供应问题……北京人夏天离不开芝麻酱!”而不久,断货的芝麻酱又有的卖了,北京人又吃上了香喷喷的麻酱面。

    这是一桩桩趣闻、一件件小事,却让读者与几位文学家产生了亲近感,他们虽身处文学的“塔尖”,却也是贴着地皮在生活,与“人间草木”一样,从市井的土壤中吸收营养,以真实的态度面对众生。而谁又能否定,这自然真实的赤字之心,正是成其文章大作的灵魂所在呢?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人间草木》尽然体现了唐代诗人张九龄诗中的意味,人世间的一草一木乃至一个人都是书中的主体,也是汪老眼中的客体。杏花细雨如何真实存在,汪曾祺就如何真实描述。他不矫揉造作,也没有“浓得化不开”的情绪,只是将一个“老顽童”对平凡生活的爱直白地表现出来。而正是这看似“想到哪写到哪”的生活随笔,却凭借其真实的视角、幽默的语言、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则用情至深的生活态度,让《人间草木》成为了极其优秀的小品集。

时间:2019-03-25    来源:克拉玛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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