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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患情,似海深
市民娄先生和中心医院介入科一起抗击病魔的故事
张冰 王园媛

    “原来我一直以为当医生真好,治病救人,功德无量,现在我觉得,嘿!当医生,真难!”杨女士给丈夫递去一杯水,音色陡然降低,“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累。太累了!”

    娄先生坐直身子,点头应和妻子的话:“这5年,让我足够了解这个职业了。”他抬起头,眼神依旧明亮,全然不像刚出院不久的癌症病人:“人病了,反而能看透很多事,都说医患矛盾深,矛盾从何而来?我认为是不了解。可现在,我了解了。”

    2015年,娄先生被确诊为肝癌,这5年时间里,他先后经历了7次手术,其中有6次是在市中心医院介入科完成的。

    死神变着花样给他下“邀请函”,而市中心医院介入科的医生总会挺身而出,将这些“邀请函”阅后即焚——他们就像守护神一样,为娄先生争取每一寸光阴。

    娄先生越来越觉得,在亲情、友情、爱情之外,这种连接生死的医患情,浓于血,坚如金,深似海。

    甜蜜的“谎言”

    4月26日,春意正浓。

    娄先生躺在手术台上,仔细打量这个逼仄的空间。他感觉手术室里的时间滑得极慢,过去的两小时就像一整天一样漫长。他尽力不让自己太紧张,放缓呼吸,像旁观者一样侧耳倾听医生的轻声议论,以及手术器械叮当作响的碰撞声。

    “老娄,别紧张!马上就好了,再坚持坚持!”

    娄先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说话的医生,果然又是他——市中心医院介入科主任周东海。这句话,他在这台手术中已经说了好几遍。

    4月20日凌晨7时,娄先生吐了400毫升的血,被紧急送往市中心医院救治。经消化科会诊,他被确诊为肝硬化引起的门静脉高压,需要尽快进行手术。

    在几个治疗方案中,杨女士选择了介入科的TIPS手术。虽然她“不认识”这些拗口的医学术语,但她十分了解介入科的医生们。听了周东海的详细介绍后,杨女士将化验单往兜里一揣:“就这个吧,听你们的!”

    TIPS手术是一项难度极高的手术,全疆能够开展此项手术的医生寥寥无几,周东海就是其中之一。

    介入科投入了大半个科室的“兵力”开展这台手术。上手术前,娄先生紧张得直发抖。手术至少要持续三个小时,最要命的是,因为多种原因,无法实施全麻,他必须全程清醒地接受手术。尽管术中会使用止痛针,但是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他都无法克服这种直面手术的恐惧。

    “老娄,咬咬牙!手术非常顺利,再过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每隔一段时间,周东海就会重复一遍。

    娄先生知道,手术可能还得持续“好一会儿”,但是听了周东海的话,他真的会暂时从紧张不安的情绪中抽出身来,得到片刻的宁静和安心。

    “半年”生存期

    5月3日,消去水肿的娄先生出院了。他的身体里多了二十多枚弹簧圈——这些闪闪发亮的小金属,将他扭曲缠绕的血管变得通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无需担心消化道大量出血了。

    这是娄先生自2015年以来,接受的第七次手术。和此次手术不同,前6次手术均是针对肝部恶性肿瘤展开的。

    杨女士永远也忘不了医生告知丈夫仅有半年生存期的那个午后,她和姐姐抱头痛哭,她不敢相信,相濡以沫多年的丈夫即将离开她。

    2015年9月9日,被确诊为肝癌的娄先生在乌鲁木齐一家医院接受了第一次介入手术。一个月后复查,他的肝部又长出一个新肿瘤。有医生悲观地“预言”,他这种情况,怕是撑不过半年。

    杨女士不敢说话,她怕一说话泪水就会奔涌而出。娄先生为妻子擦掉眼角的泪珠,轻声说:“别哭,还没到绝路,咱们再试试。”

    于是,他们“邂逅”了周东海。那时介入科刚成立不久,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科室。周东海查看了娄先生的检查结果,并没有提到他的“生存期”,而是安慰道:“是肿瘤没错,但我能给你治,如果不发生转移,预后是比较理想的。”

    周东海的一席话将娄先生从深渊中拯救出来。他和妻子商量后,决定不去乌鲁木齐,留在本地做手术。

    2015年10月29日,周东海为娄先生做了第一次肝脏肿瘤栓塞和射频消融术。半年过去了,娄先生还好好地活着。一年过去了,肿瘤仍没有复发。

    经历了生命的大起大落,娄先生更加理解活着的意义。因此,当2017年肿瘤再次“找上门” 时,他不再慌张,而是平静地与之搏斗。

    2017年至2019年间,娄先生肝部肿瘤先后复发4次。每次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周东海都会拍拍他的肩膀说:“老伙计,别怕,有我们呢!”

    这句话总能给予娄先生力量。他是幸运的,多年来,肿瘤只局限在肝部,未出现远处转移。

    娄先生在心底庆幸,还好,他没被“半年的生存期”打垮。

    “大胡茬”医生

    因为多次住院,娄先生和市中心医院介入科的不少医护人员成了朋友。“大胡茬”医生何广顺便是其中之一。

    何广顺是娄先生的主治医生,多次为娄先生主刀做手术。这个身材魁健的医生性格开朗,待人和善,经验丰富,在病人中也颇具人气。在长期的相处中,娄先生发现何广顺有个特点:工作不那么繁忙时,他的胡子总是刮得干干净净;只要他的两腮生出一片青黑的胡茬,就说明他近期实在太忙,连刮胡子的功夫都没了。

    让娄先生感动的是,无论多忙,“大胡茬”医生也不会省去和病人交流的时间。每次住院,他总会忙前忙后为自己置办好住院手续,手术一结束,他也会第一时间到病床前仔细交待注意事项。

    一次住院,娄先生看到何广顺总是叹气。

    “叹啥气嘛,有什么烦心事和我说说。”

    “还不是我家那个臭小子,又给我找气受。”何广顺蹙着眉头,露出少见的忧虑神情。

    娄先生看得出来,何广顺表面上是生气,内心里是自责。何广顺的爱人也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两口子平日忙得不着家,缺少了父母的陪伴,孩子自然会生出一些情绪来。

    感动于“大胡茬”医生吐露心事的真诚,也理解他无暇陪伴孩子的无奈,娄先生提议:“我和爱人都退休了,等我出院,我俩给你带孩子。”

    何广顺连忙摆手:“那哪行,你得好好养身体!”

    “教育孩子啊,你得听老哥的话,不能只来‘硬的’,要善于沟通,我家儿子小时候啊……”

    两人在病房聊起了“育儿经”。走出病房时,何广顺脸上的愁云也散去了。

    每次看到“大胡茬”医生布满血丝的眼睛,娄先生都会一阵心疼——医生真的太累了,加班是家常便饭,几乎无法休长假,即便情绪低落,也要为病人露出笑脸……

    “医生啊,远看既遥远又光鲜,走近才发现,还不是一群平凡的人,他们太需要我们的理解了。”住院7次后,娄先生对医生这一职业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永远的“战友”

    “小张护士呢?怎么没见到她?”今年5月2日,即将出院前,娄先生向查房的医生打听。

    2015年第一次住院的时候,娄先生就认识了介入科的小张护士。住了几次院后,两人也熟络起来。他见张护士时常穿着“防护服”,便向她打听原因。

    原来,张护士想要个孩子,可是,介入科的一些手术是有辐射的,所以无论天气如何,她总是穿着防护服。

    “张护士去年生孩了,现在还在休产假呢!”一位医生回复。

    娄先生和妻子相视一笑,连声道:太好了!

    娄先生打心眼为张护士感到高兴,他知道,这个孩子来之不易。他突然发现,他知道介入科大部分医护人员的喜好、家事甚至心事。他们的喜怒哀乐,都牵动着他的心。

    他又想到了5年前,第一次遇到周东海的时候。那时,他的亲友都劝他到外地看病,他也确实试着到外地找过专家。正是经历了外地求医的孤立无援和人情淡漠,他才格外感恩家乡医院的全力以赴和真情厚义。他感激市中心医院介入科的医护人员,不仅是因为他们用毫不逊色于外地医生的医技治疗了他的疾病,更是因为他们从不吝啬为他倾注感情,将他视为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而非离开医院即作废的交易关系。

    他越来越觉得,在亲情、友情、爱情之外,这种连接生死的医患情,浓于血,坚如金,深似海。

时间:2020-05-15    来源:克拉玛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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