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立欣:一辈子听党话、感党恩、跟党走
本报全媒体记者娄林毅

    人物简历

    蒋立欣,出生于1936年,今年86岁,安徽省怀宁县人。1956年参军入伍,在部队入党,1960年转业到克拉玛依成为一名石油工人,先后在新疆石油局输油大队4泵站、采油三厂103注水站工作,1992年退休。

    曾获得新疆石油管理局“优秀党员”“设备管理排头兵”“市级学大庆先进个人”等多项荣誉称号。

    先进事迹和作品被《永远跟党走——共和国新时代的追梦人》《贡献功臣·祖国永远铭记》《中华颂·老少文学艺术精品集》《共和国历程》等刊物收录。

    蒋立欣说:

    ●1949年3月,我的家乡解放了,老百姓终于当家做主了,我哥哥也回来了。所以,我们全家都记着共产党的好,念着毛主席的恩情

    ●在家时,我只有个乳名。我们连队指导员给我起了个正式的名字。他说新中国成立,全国欣欣向荣,你以后就叫蒋立欣吧

    ●当年指导员郑宝仓在入党宣誓仪式上跟我说的话,一直深深地铭刻在我心里。我现在可以对他说:我做到了

    “我爱你呀克拉玛依。回首当年……”

    1月23日傍晚,从南湖小区清秀园的一户人家传出一阵欢快的歌声。唱歌的人名叫蒋立欣,今年86岁。

    “小时候,我是一个放牛娃,一天校门都没进过。如果没有党的关怀、如果没有走进军营,就不可能有我的今天。”凝视着自己最珍视的“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蒋立欣回忆起了往事——

    半碗饭的故事

    挨饿的那一幕幕,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1944年,正值抗日战争时期。那一年我8岁,我哥哥15岁,姐姐12岁。

    我们村挺大,处在交通要道上,那时,日本鬼子来来回回都从我们村经过,他们抢吃、抢喝、抢东西,还抓人干活,老百姓整日东躲西藏,过不上个安稳日子。哥哥为了活命逃到了山里,一直也没音讯。一天,村里来了个年轻人,他告诉我母亲我哥被抓走了。

    我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晕死过去了。

    村里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打,才把母亲救醒。

    那位年轻人的家距离我家60多里山路,母亲见天色晚了,便留他吃饭。可家里没粮,只有簸箕里的一堆叶子菜。母亲便让我去村里借,东一家西一家,最后也只凑了一小碗米。

    饭出锅了,一大半都是菜,只有一小半的米。母亲先让客人吃,我和姐姐就守在厨房的锅边。

    那年轻人走了远路又累又饿,吃了一碗不够还要一碗。等他吃第二碗时,姐姐对我说:“他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们俩吃一点吧。”可还没等我们吃,母亲又端着客人的空碗进来了,见锅里已经没米,就把我和姐姐的小半碗饭倒进了空碗。

    我又饿又气刚要哭。“不许哭!”母亲压低声音说着,端着碗又去了前厅。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总能想起那半碗饭的故事。

    我3岁时没了父亲,母亲一个小脚女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把我们3个拉扯大。可大儿子被抓走凶多吉少,自己也没有能力让孩子吃饱饭,现在回想起来,母亲才是那个最心痛的人。

    我清楚地记得,1949年3月,家乡解放了,老百姓终于当家做主,家家都有地种了。最让我们全家人高兴的是我哥哥回来了。

    所以,我们全家都记着共产党的好,念着毛主席的恩情。

    我有名字了

    1956年,我20岁。那一年,我参了军。

    到部队第一件事是起名字。

    我原来只有个乳名叫毛[ā],也没人知道这[ā]字怎么写。我们连队指导员郑宝仓说:“这不行,我给你起个正式的名字。新中国成立,全国欣欣向荣,你以后就叫蒋立欣吧。”

    有了名字还不行,还要学文化。于是我们上午训练体能,下午学习认字,晚上轮流站岗。我特别兴奋,晚上根本睡不着,有空就拿手指在腿上写写画画。不管去哪儿,我都随身带着书和报纸,便于随时随地学习。

    3个月结业考试,300个字要会写、会认、会用,我考了全连第一名。

    第二年,我向党组织交了入党申请书。

    到了1959年,我服兵役三年期满,指导员问我:“你未来有啥打算?”我说:“听党的,哪里需要,我就去哪儿。”

    那一年,我正式成为了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

    指导员在宣誓仪式上跟我说:“蒋立欣同志,今后你不管走到哪里,在什么岗位,都不能忘记学习,都要认真工作,听党话、感党恩、跟党走。”这句话我记了一辈子。

    1960年,我转业来到了克拉玛依。

    抢修“生命线”

    当时,克拉玛依到独山子的原油输送管线刚建成投产。因为距离远,这条全国首条长距离输油管线需要用泵站不断接力加压,才能将原油输送过去。

    我的工作岗位就在克拉玛依输油大队4号机泵站——位于独山子和克拉玛依正中间。

    输油管线最初用的是直径6寸的管道,夏天温度高,原油稀还好输送,可到了冬天温度低,原油就不好输送了。

    有一年冬天,靠近独山子方向的5、6号泵房突然没压力了。凭经验,我觉得是管线被憋断了。这可是我们的生命线、命根子,领导急得打电话直喊,上级泵站停机了,我们也立即投入抢修。

    那会儿,我是泵站团支部书记。一接到指令就和站长吴秦详带了六个人,扛着铁锹、镐头出发了。

    赶到泄露现场,远远就能看见黑油把地面盖住一大片。咋办?先把管子挖出来,再重新焊接。

    那天特别冷,零下30多摄氏度,地面硬得像石头。通信员爬上杆子汇报情况,没一会儿就被冻僵了,好半天爬不下来,好容易下来了,耳朵、鼻子都被冻出了大泡。

    我们没吃饭,也不知道冷,从下午3点开始干,硬是干到深夜完工了才回去。

    回到机泵房,我们煮了一锅面条,大家这才觉得饥肠辘辘,一群人狼吞虎咽吃得特别香。

    炼油厂写来表扬信

    上世纪80年代,随着油田生产工艺水平不断改进,我被调整到了压风机组工作。在这个岗位,我一直干到了退休。

    一台压风机配一台车,主要给油井加压,帮助原油被顺利开采。

    压风机的震动特别大,就连水泥墩子都不能完全固定住,一天干下来,整个人都被震得头昏脑胀的。

    一次,临近“七一”,我们想用优异的工作成绩为党的生日献礼。那天早上8时吃完饭我们就开始干活,一天跑了十几口井。等晚上回来,累得两腿直发抖,全身无力,可我心里是甜的。因为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更况且我们干的是党的事业,是人民的事业。

    工作任务越多、强度越大,对设备要求就越高。我这人胆小心却细致,干活时,一定是人不离机、车不离人,两眼紧紧盯住压力表,一旦有情况就随时调整。任务一完成回去就保养设备,我负责的压风机、我的车啥时候都是明晃晃、亮堂堂的,并且做到了几十年安全生产无事故。

    一句话,想要把工作干好,机器首先要收拾利索。

    那一年,克拉玛依炼油厂要给6个罐做压力测试,调来5台车和5套压风机,只有我们机组做到了连续3天完全正常工作。回去之后,炼油厂还专门用大红纸给我们写了表扬信。

    那些年,新疆石油管理局“设备管理排头兵”“市级学大庆先进个人”“先进机房”“优秀党员”等好多荣誉榜上都有我的名字。

    当年,指导员郑宝仓在入党宣誓仪式上跟我说的话,一直深深地铭刻在我心里。我现在可以对他说:我做到了!

    想想旧社会的苦,更知道现在生活的甜,更知道党的恩情大过天。一辈子听党话、感党恩、跟党走,我感到光荣,也感到幸福。

时间:2022-02-09    来源:克拉玛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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