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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我,温暖你
——一名采气工与狐狸和谐共处的故事
胡阳

(据本报资料图 ) 准噶尔盆地腹地出现的狐狸。

    “爸爸,你这次去井上,见到狐狸了吗?”

    “这次没有。现在天气转暖了,雪也开始化了,狐狸可以自己找吃的了。”3月6日晚上,看到一周未见的女儿一脸失望,李涛安抚地拍拍她的头,拿出手机递给她,说,“你要是想狐狸了,可以看看我之前给它们拍的视频。”

    6岁的小姑娘欢呼一声,拿起手机,翻看起来。李涛在女儿身边坐下,看着自己拍摄的那一段段有关狐狸的视频,他的思绪也不由地回到了7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夜……

    惊讶

    2012年12月底的一个夜晚,克拉美丽采气作业区滴西18集气站的采气工李涛正在上夜班。滴西18集气站远离作业区,整个集气站只有他一个人值夜班,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

    到了巡检的时候,李涛穿好外套,背上工具包,刚走出值班室,正准备关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砰砰”的撞击声。

    李涛吓了一跳,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屏住呼吸,慢慢地转头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可还没等李涛看清,那边又传来了“嘎嘣嘎嘣”的响动——就像是牙齿在咬碎骨头时发出的声音。

    瞬间,李涛觉得自己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会不会是狼?”他心里想着,扭头跑回值班室,关紧大门,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往那个方向看去。

    “啊,这是……”不一会儿,李涛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在站区垃圾桶附近,一只长着毛茸茸大尾巴的狐狸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狐狸怎么在这个时候跑来了?再看看狐狸身处的位置和它刚刚弄出来的动静,李涛猛地意识到,眼下正值隆冬,积雪堆了近半米厚,这只身高不到四十厘米的狐狸在野外捕食,估计会相当困难。

    而那只狐狸似乎也被李涛发出的声音吓着了,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值班室。

    李涛踮起脚尖,挪到办公桌前,从餐盒中取出了自己第二天的早餐——两个鸡蛋,轻轻地打开了门,缓慢地朝垃圾桶走去。

    夜色中,狐狸静静地看着李涛朝自己走来,就在李涛向它伸出拿着鸡蛋的手时,狐狸却转头跑了。

    此后的一周里,这只狐狸来了三四次,次次都在垃圾桶里找吃的。“看来,它是真的找不到食物了。”李涛决定,在这个冬天,给这只狐狸补充点给养。

    兴奋

    不久,滴西18集气站员工杨华林发现同事李涛变得有点奇怪——经常在食堂里收集大家吃剩的鸡骨头和碎肉。后来,他才知道,李涛做这些是为了招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原来,为了弄清那只狐狸能吃什么,李涛专门上网查询了它的种类和习性。根据网上的图片对比,李涛了解到,这只狐狸学名叫沙狐,是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之一,它虽是肉食动物,但牙齿细小,无法嚼动大块骨头。

    弄清了这一点,李涛不仅在食物储备上下了功夫,还特意把垃圾桶附近打扫了一番,每天用干净的一次性小碗盛装了食物等待狐狸的到来。

    可起初,狐狸并没有来。李涛并未放弃,一周后,那只狐狸终于来了。

    李涛不仅在小碗里放了食物,还专门准备了“见面礼”——煮鸡蛋。

    可口的食物消除了狐狸的戒备,李涛终于可以蹲在离它只有六七米的地方,静静地看着狐狸进食。

    看着狐狸吃光了碗里的饭菜,李涛开心极了,他拿出那份的“见面礼”给狐狸。

    可李涛一往前凑,狐狸就往后退。李涛只好把鸡蛋放在地上,再步步后退。等他退出七八步后,狐狸迅速上前,叼起鸡蛋一溜烟地跑了。

    这次近距离的接触,李涛从狐狸的毛色以及它牙齿和爪子的磨损程度,判断出这只狐狸年纪已不小,而它带着食物离去说明它或许还有孩子要喂养。

    就这样,两个多月的时间,李涛用投喂的方式和这只狐狸渐渐熟悉起来,直到次年3月,积雪融化,冬天结束,狐狸也不再来了。

    担心

    李涛开始期盼冬天的到来,因为那时也许就又能见到那只狐狸了。然而,一连两年,狐狸都没有出现。

    “春、夏、秋季,狐狸能在沙漠中捕获到食物,但一连两个冬天,那只狐狸都不来,是不是说明它……”一次聊天中,李涛对杨华林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狐狸的生存能力很强。再说,这几年我们更加注重对环境的保护,我们作业区其他站区的员工也经常见到狐狸,说不定你那只狐狸跑到别的站区了。”杨华林安慰他。

    的确。一直以来,采气一厂十分重视环境保护,在各作业区每天的安全例会上,除了学习安全规程,每位员工都被再三强调:人与自然是和谐共生的——在野外工作,不仅要注重安全,还要爱护环境,保护野生动物。

    那时,除了滴西18集气站,其他站区和生活公寓都经常会有狐狸“光顾”。

    “或许你该准备些更好吃的东西,说不定明年冬天那只狐狸又回来了。”杨华林说。

    于是,此后,每年冬天,李涛都会时常为狐狸准备“大餐”,可他始终没有盼来那只狐狸。

    李涛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失落,但偶尔做梦,他还会梦到那只狐狸。

    惊喜

    2015年1月的一个夜晚,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李涛正在值班室里写新年工作计划,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谁?”李涛警觉地放下了笔,凝神静听。滴西18集气站周边荒芜人烟,之前也没有听到汽车或脚步声,会是谁呢?

    安静了五六秒钟,门外传来了“刺啦刺啦”的响动,就像谁在用指甲在门板上剐蹭。

    李涛穿上了工服,从工具箱里拿出了扳手,准备一探究竟。

    大概十秒后,没有听到动静的李涛忐忑不安地打开了门,而开门的那一瞬间让他大吃一惊——两只狐狸安静地站在他面前,其中一只还冲他抬起了头。

    “是你吗,狐狸?”

    “不对,你不是!”

    不到一秒,李涛就否定了自己上句话的判断。

    这两只狐狸的个头明显要小于他之前投喂的那只狐狸,而且毛色也比之前那只鲜亮一些。可在月光的映衬下,这两只狐狸清澈的眼睛让李涛一度觉得,它们也许就是此前那只狐狸的孩子。

    李涛慢慢转身回到值班室,又像当初一样,从饭盒里拿出两只煮好的鸡蛋。

    “给,你们慢慢吃。”李涛蹲下身,将鸡蛋扔到两只狐狸身边,一边静静地看着它们叼着鸡蛋,跑到远处吃,一边喃喃自语:“你们是它的孩子吗?”

    安宁

    这一夜,李涛睡得很踏实。

    之后的两三天,李涛细心准备了丰盛的食物,希望能看到自己此前投喂的那只狐狸和这两只小狐狸一起来,可是每次都只见到了两只小狐狸。

    尽管有些失望,可这两只狐狸给李涛带来了快乐,它们迅速与李涛从陌生关系变为了亲近的伙伴关系。

    最初,李涛还不明白为何那只狐狸一直不回来看他,在与这两只狐狸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猜测,可能是那只狐狸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在弥留之际,它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它的孩子在寒冷冬季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可以来寻找他,所以这两只小狐狸对他有着一种天然的信任和亲切。

    或许是那只狐狸的信任,也或许是一个善良采气工的责任,从2015年的冬天起,这两只狐狸年年都在冬天准时前来“看望”李涛。李涛也用手机拍摄下了很多有关它们的图片和视频。

    去年12月,新疆油田公司官方抖音账号发布了一则视频,画面中,两只狐狸轻轻地走进李涛的值班室,一前一后地叼走了他手上的鸡蛋。

    这则视频发布后,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有网友评论:这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也有网友评论:新疆油田的石油工人不仅奉献能源,更懂得与大自然和谐共生。

时间:2019-03-19    来源:新疆石油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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