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广志作品《克拉玛依一号井》是一首充满历史感和文化厚度的诗歌,它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展现了克拉玛依石油人的坚韧和执着,以及他们对石油事业的热爱和奉献。这首诗的魅力在于它能够通过生动的意象和形象的描绘,让读者深刻地感受到历史的厚重和诗人的情感表达。
全诗共分为5节,首节开篇,诗人以一种庄严而深沉的语调开始,引用了一句被岁月磨砺得已无法考证出处的口号。“安下心、扎下根、不出油、不死心”这句口号,展现了克拉玛依石油人的坚韧不拔和坚定信念,促使克拉玛依石油人勇往直前,不畏艰难险阻,为了国家的石油事业奋斗终身。这种精神不仅是克拉玛依石油工人的信念,也是他们坚守的信仰和价值观,让人们感受到了那个时代的人们对于石油事业的热爱和执着。
第二节描绘了36名钻井工人的艰辛经历,他们从独山子出发前往克拉玛依,这是一段只有160公里的旅程。然而,由于破旧卡车的不便和自然环境的恶劣,这段路途变得异常艰难。
这些工人接到指令后,进入一片荒凉之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没有退缩,而是选择了坚持前行。接下来,作者描述了他们在途中遭遇的困难:十几级的大风将他们吹倒;蚊子、牛虻的叮咬使他们的皮肤溃烂;盐碱水更是对他们的肠胃造成了严重伤害,导致上吐下泻……这些细节描绘出一幅生动而残酷的画面,让人感受到荒野的无情。通过这些描述,我们可以看到这些钻井工人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中展现出的坚韧不拔的精神:他们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对抗自然界的严酷,展现了人类对征服自然、开发资源的决心和毅力。此外,这也揭示了石油开采工作的艰辛,以及早期石油工业建设者们的付出。他们为国家的能源安全作出了巨大贡献,但同时也要承受巨大的身体和精神压力。这段文字是对他们的牺牲和奉献致敬,也是对我们现代生活所依赖的能源来源的一种深刻反思。
诗歌的三、四节内容通过对比和具体的细节描绘,展现了新中国石油工业的艰难起步与蓬勃发展。同时,作者强调了个人在这一历史进程中的贡献。
诗人用不足15平方米的一间土坯房和更小的地窝子作为背景,生动地描绘出早期石油工人艰苦的生活条件。这些简陋的住所不仅承载了他们的日常生活,还蕴含了他们的情感世界——南腔北调、爱恨情仇。这种强烈的对比和象征性场景使读者感受到石油工人们在极端环境下的精神风貌。
接下来,诗人在描述一号井的诞生时使用了“绽开”一词,形象地表现了这一重大突破所带来的喜悦和希望。这口井不仅是新中国第一个大油田的标志,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座以石油命名的城市——克拉玛依的起点。从当初的年产千百吨到现在的千万吨,数字的对比展示了石油工业的巨大进步。
然而,在这一系列辉煌成就中,诗人选择记住一个人的名字:陆铭宝;以及一个钻井队的番号:1219。这种个体化叙事的方式表明,在宏大的历史背景下,每一个普通人都有可能成为推动历史前进的力量。陆铭宝和1219钻井队代表的是无数默默付出的石油工人的缩影,他们以实际行动为国家的能源安全作出了巨大贡献。
通过对细节的描写和对人物的聚焦,诗歌传达出对劳动人民的深深敬意,同时也反映出集体主义价值观的重要性。尽管面对重重困难,但正是有了每个人的共同努力,才实现了石油工业的飞速发展。
作品末节,这部分的诗句中,诗人申广志展示了他的独特诗风和对历史、现实与情感的深刻理解。他以细腻而感性的笔触描绘了历史变迁,表达了对石油工人及其历史的怀念与敬意。
“多希望,能把过往的莺飞草长、笑逐颜开,每一刹那,都写进诗里”。这部分的诗句流露出诗人对历史的深深怀念。他希望将那些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时刻——莺飞草长、笑逐颜开一一都捕捉并呈现在诗中。这种强烈的愿望体现了诗人对历史的深厚情感和对其独特魅力的深深着迷。同时,这也展示了诗人的艺术追求——以诗为媒介,将过往的历史转化为永恒的艺术。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在下一句“可惜,历史,早剥落成一棵又一棵光秃秃的采油树”,诗人描绘了历史的无情变迁和残酷现实。历史就像一棵又一棵光秃秃的采油树,早已经历了风雨的剥离。这种形象比喻揭示了历史的沧桑和变迁。
最后,“尽管,伸向它的每一只手,都曾是叶片”,这句诗充满了对过去的敬意与怀念。这里的“手”象征着所有曾经参与历史、为石油事业付出过的人们。他们每个人的贡献都是一片曾经绿意盎然的叶片,尽管现在,历史已经剥离成了“一棵又一棵光秃秃的采油树”,但那些曾经参与历史的人们的手还在,他们的贡献还在。这一比喻表达了诗人对石油工人的赞美和敬意。
整首作品展现了诗人申广志深厚的文学功底和对历史、现实的独特理解。他以深情的笔触描绘了历史的变迁,也通过鲜明的意象和生动的描绘,让读者深刻感受到了历史的厚重和诗人的情感表达。
《克拉玛依一号井》是一首充满历史感和文化厚度的诗歌,它通过鲜明的意象和生动的描绘,展现了克拉玛依石油人的坚韧和执着,以及他们对石油事业的热爱和献身。诗人申广志通过自己的创作将这段历史呈现在读者面前,让人们铭记这些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无私奉献青春热血的可爱的石油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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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玛依一号井
●申广志
“安下心、扎下根、不出油、不死心”
——这句口号,究竟最先出自
谁的嘴或笔,已难以考证
近七十年来,它像一根无形的鞭子
始终促使新疆石油人
忍辱负重、扬鬃奋蹄
从独山子到克拉玛依,也就160公里
一辆“破卡车”驮着36名钻井工
竟行驶了两天一夜。出发前
他们只是接到指令
将踏入一块不毛之地,直至
躯体被十多级大风撂倒
皮肤被蚊子、牛虻蜇咬溃烂
肠胃被盐碱水侵害
导致上吐下泻,才真正领教
亿万年的荒野究竟有多野
不足15平方米的一间土坯房
和一处面积更小的地窝子,挤满了
吃喝拉撒、南腔北调、爱恨情仇
却绽开了一号井,新中国第一个大油田
世界上唯一一座以石油命名的城市
从当初的年产千百吨,到现在的千万吨
当然,还有更多的“一”,陆续演进
但我,仅记住
一个人的姓名:队长陆铭宝
一个钻井队的番号:1219
多希望,能把过往的莺飞草长、笑逐颜开
每一刹那,都写进诗里
只可惜,历史,早剥落成一棵又一棵
光秃秃的采油树
尽管,伸向它的每一只手,都曾是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