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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顺龙:把一生献给石油事业
■彭顺龙 口述 熊晓丽 记录整理

彭顺龙

★人物简介

中共党员,1935年12月出生于广东南海。1958年毕业于北京石油学院钻采系钻井专业。曾任独山子矿务局钻井处生产科技术员、新疆石油管理局油田工艺研究所副主任工程师、采油工艺研究院总工程师。曾获“自治区优秀共产党员”“自治区优秀专家”“全国石油工业战线劳动模范”。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彭顺龙退休了,可不久他又回到采油工艺研究院继续从事采油工艺技术研究,进行浅层稠油开发工艺技术研究、参与院里的技术方案研讨、给年轻人提供技术咨询……

白天,彭顺龙坐上解放牌大卡车,“漂大箱”到井队上实习,跟老工人学习吊钻杆、打大钳、拉锚头绳……夜晚,再跟车回驻地。至今,彭顺龙都还清楚地记得那一个个夜晚

“过去搞了10多年稠油开采技术研究,但没有重大突破。如果我们这些人10到15年内再搞不出来,就愧对党的培养,愧对子孙后代。”面对稠油开采难题,彭顺龙立下铮铮誓言

2020年7月8日,当习近平总书记给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克拉玛依校区毕业生回信的新闻从《新闻联播》中播出后,看到新闻的彭顺龙格外激动。因为在63年前,他毕业的时候也有着同样的经历。

那是1957年12月17日,从新中国第一所石油专业高等学府——北京石油学院钻井54-(3)毕业班教室里传出的欢笑声打破了院校的宁静。毕业在即,全班同学给国家副主席朱德写了封信,表达将为祖国石油工业建设奉献青春的决心。没想到朱德副主席回信了,并署上了亲笔签名。

一位男生手拿着信,用他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声音念道:“不久以后,你们将走向工作岗位,你们所从事的工作对祖国的石油工业有重大的意义。石油是我国目前最缺乏的物质,也是国家工业化进程中十分重要的物资。祖国和人民在期待着你们以高度的热情和毅力,把祖国的石油资源开发出来。把贫穷和落后的中国变为富强和先进的社会主义工业化的中国。这是一个伟大的事业,但也是一个困难的事业。希望你们以艰苦奋斗和不怕任何困难的精神承担起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伟大任务……”

在一旁仔细聆听的彭顺龙心潮澎湃。回想起去年的国庆节,当游行队伍抬着“1956年发现的大油田克拉玛依”巨大模型走过天安门广场时,人们那震耳欲聋的欢呼仿佛还在他耳边响起。是的,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他暗自下定决心。于是,当志愿分配表摆在自己眼前时,品学兼优的他填上了——克拉玛依。

攻坚克难,分采工艺结硕果

那时的克拉玛依放眼望去是井架林立、红旗招展,钻机的轰鸣声正唤醒着这一片亘古荒原。白天,彭顺龙坐上解放牌大卡车,“漂大箱”到井队上实习,跟老工人学习吊钻杆、打大钳、拉锚头绳……夜晚,再跟车回驻地。至今,彭顺龙都还清楚地记得那一个个夜晚,送班车行驶在蜿蜒曲折的油田道路上,时而逶迤蛇形,时而如一支利箭,与钻塔上的灯、与天上的银河相映生辉,那场面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彭顺龙在钻井队一干就是3年。他和钻工们吃住在一起,深深地体会到了钻井工人吃苦耐劳、艰苦奋斗的精神,也从中寻找到了“我为祖国献石油”的人生新坐标。

1961年11月,彭顺龙调入新疆石油管理局采油一厂,同年12月,参与由新疆石油管理局新组建的“三选组”,从事选择性注水、选择性采油、选择性压裂研究。

彭顺龙研究用井下油嘴调整层间压差的单管分采工艺历时最长、投入精力最多。为了开展这项研究,他常常住在生产一线——采油厂或厂内的注采联合站。到现场后,他和工人一起上井做试验,用打捞车提下井、下油嘴,和工人一起扛油管、背钢丝、爬井架。在实践中,他不时闪现“灵感”,用于解决生产中的一些实际问题。如看到关井时井口压力只是缓慢上升,他就想到如果迅速关闭井下油嘴,就能测出其嘴前生产压力,经实践,这一想法获得成功;见分采难度大,他想到改为各层轮采,因此研制出活动式井口,用移动油管解决了两层轮采的简便换层问题。

分采工艺的难点在于如何确定井下油嘴孔径,彭顺龙对此做了深入研究:先设定油、气、水通过油嘴为分相流,经过反复计算得出一组算式。实际验证结果表明,对于井下油嘴,油嘴孔径计算与实际相差3%-8%;对于井口油嘴,油嘴孔径计算与实际误差在3%以内。井下油嘴孔径选择虽然得以初步解决,但60口分采井资料表明,分采后产量始终达不到两层单产之和,而且出现产气多、产油少的现象。

为进一步探究原因,1973年8月,彭顺龙与采油二厂薛连达用七中区7237上双管分采井做双管分采与模拟井下油嘴分采的对比试验,获得了用井下油嘴调整层间压差的单管分采能达到两层单采之和的结论。对这项分采工艺的深入研究和不断探索,也让彭顺龙养成了在科研上追根究底、一丝不苟的严谨作风。

勇担重任,小井口工艺“挑大梁”

1965年,为节省投入,新疆石油管理局打了1500余口小井眼井。为了提高生产量,局里给当时的工艺研究大队下达了任务——开展小井眼井配套采油工艺技术研究。这个任务落到了彭顺龙的身上。

当时,油田用的井口主要是从上海购进,重近2吨、高近2米。用于小井眼井的井口,须缩小它的构件尺寸以降低它的重量和高度。彭顺龙经过反复核算,不断摸索、试验,很快在1966年试制出重约300公斤、高1.1米、工作压力25兆帕的小井口。经过完善并协助机械厂建立起试压装置及检验标准后,新疆油田管理局机械厂成立了小井口车间,1969年小井口转入定型并投入批量生产。

随后,他又与团队人员一起将小井口发展为适用于常规井眼井、工作压力25兆帕的小井口和双油管井井口。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相继研制出满足油田需要的各种规格小井口。现在,克拉玛依各油田在用井口中,90%以上用的都是彭顺龙团队自主研发生产的小井口。

与小井口一同研制的还有用于小井眼井的135型可洗井支柱封隔器。在彭顺龙的带领下,研发团队将135型可洗井支柱封隔器发展为适用于各种大井眼井的共4个级别11种规格的可洗井支柱封隔器系列。这种封隔器在20世纪70年代用于分注就达1800余井次,成为应用最广泛的一套井下工具。后来,被石油工业部定型为DXJ155型可洗井支柱封隔器系列,纳入《油田用封隔器及井下工具手册》及《采油技术手册》中。

开拓创新,稠油开采解难题

“过去搞了10多年稠油开采技术研究,但没有重大突破。如果我们这些人在10到15年内再搞不出来,就愧对党的培养,愧对子孙后代。”面对稠油开采难题,彭顺龙下定决心,誓要攻克这一难题。

1983年11月,准噶尔盆地西北缘九浅1井上侏罗纪齐古组喷出了乌黑的稠油,时任新疆石油管理局油田工艺研究所副所长的彭顺龙便承担起稠油工业化开采的重任,由他领衔主持了“六五”和“七五”两个国家重点攻关课题——“克拉玛依油田浅层稠油注蒸汽吞吐技术研究”和“克拉玛依油田九区蒸汽驱开采技术研究”的攻关。

面对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从室内到现场、地上到地下,管理局组建了由地质油藏工程、钻完井工艺、注汽采油工艺、地面集输、井下测验、经济效果评价和方案研究多“军种”构成的技术“集团军”。直接参加攻关的有局内外13个单位200多名技术人员和工人,国家投资近2000万元,简直就是一场“大决战”。

在稠油攻关中,彭顺龙负责制定课题总体攻关规划,起草外协合同,讨论每个子课题的技术细节,审核每一份设计图纸。当时究竟加了多少天班,熬了多少个夜,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然而,身为副所长,他不得不兼顾繁重的日常行政管理工作,这让他深感矛盾和痛苦:如果不集中精力攻关稠油开采工艺技术,自己立下的誓言还能实现吗?经过反复权衡和深思熟虑,他决定辞去副所长职务。

不久,油田工艺研究所少了一位副所长,却多了一位心无旁骛、潜心研究石油开采技术的专家。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在彭顺龙的带领下,工程技术人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完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跨越。1989年,稠油热采技术奥秘被层层剥开,从吞吐到汽驱两大课题共完成26个攻关专题,取得了39个研究成果。其中,有5项达到国际水平,有10项达到国内先进水平,实现了钻完井、注汽、采油、监测模拟四个方面的技术配套,形成了强大的生产力。运用这套技术开发的九区,1990年稠油年产量已达143.5万吨。“浅层稠油注蒸汽吞吐工艺技术”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六五”国家科技攻关先进奖。“克拉玛依九区蒸汽驱开采技术研究”获得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七五”科技进步奖。

1991年,彭顺龙成为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的专家。他说:“60多年来,我一刻也没有忘记党和国家的培养、恩师的教诲,以及‘我为祖国献石油’的誓言,我要把一生奉献给石油事业。”

1995年12月,彭顺龙退休了。可不久他又回到采油工艺研究院继续从事采油工艺技术研究。“虽然到年龄退休了,但我不应该停下来,我还能继续做很多事。”彭顺龙说。

于是,他继续进行浅层稠油开发工艺技术研究、参与院里的技术方案研讨、给年轻人提供技术咨询、为专业期刊撰写文章……每天早晨,他都会步行到研究院,风雨无阻。

1996年,彭顺龙被聘为《新疆石油科技》主编。

2019年6月18日,新疆油田公司工程技术研究院召开第一届科学技术大会。作为大会的一项重要内容,彭顺龙的新书《克拉玛依浅层稠油热采工艺》发布环节受到了参会人员的高度关注。当时,84岁高龄的彭顺龙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主席台,在众多工程技术人员的注视下分享了他的“技术人生”。

编审:申广志

顾问:王新明 郭仲军 王连芳

杨建堂 余世庆 尹文忠 蒲光勇

刘宝宏 丁仲贻 游红娟


时间:2023-10-10    来源:新疆石油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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