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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联起故乡和人生的油包肝
赫连岚诗

“还记得2018年我选择复读的时候,舅舅把我从机场接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我去吃这家烤肉,他家的油包肝让我回忆起很多高中时候的事。”王杰(化名)呷了一口茶,笑着说,“不过那都是4年前的事儿了,当时的我只想从家乡走出去,现在,我却一心只想着回来。”

王杰是土生土长的克拉玛依人。他的爷爷奶奶是为了油田建设扎根克拉玛依的第一代石油人,他的父母现在也都在新疆油田公司工作。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王杰从小就对石油行业和克拉玛依有着浓厚的归属感,他喜欢自己成长的环境,也深深爱着这座城市。

“上高中的时候,爸爸妈妈常常因为工作忙碌不能按时回家,很多个中午,我只能在食堂凑合一顿,晚上再到舅舅带我去的这家店吃黄面、拌面、抓饭和烤肉。”王杰拿起一串油包肝,熟练地用纸巾擦干净铁签子的顶端后,细细品尝起来,“当时我最喜欢吃的就是油包肝,外层的油脂被烤得酥脆,里面的羊肝却质感柔软,一不留神就吃进去好几串。”

王杰从小到大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程序员,但在高中文理分科时,阴差阳错地选了文科。在巨大的学习压力下,王杰在那一段时间里非常迷茫,学习成绩也不好不坏地上下浮动。他曾在草稿纸上写下过自己对未来的很多畅想,但最终失望地发现,很多畅想的实现都需要建立在学理科的基础上。无奈下,他一笔笔划掉了这些梦想,但心里的不甘一直无法消散。

在他的记忆里,高中的那3年像一阵风一样快,刮高了他的个子,也刮走了他很多对未来的憧憬,而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串油包肝。他曾带过许多朋友去那家小店品尝油包肝,热闹的氛围总是能让他暂时忘却自己的迷茫。而这些熟悉的朋友,也让他对克拉玛依多了额外的依恋。

高考结束,填报志愿时,王杰选择听从父母的建议。当时的他,对人生并没有精准的规划,因此,当他进入大学校门后才发现,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于是,王杰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复读,再次回到了他熟悉的故乡。

复读的1年时间像是被按下了二倍速播放键,这也让王杰很少有机会再去吃那家油包肝,更多的时候,他可以回家吃饭了。

复读结束后,王杰终于以理想的成绩去了自己心仪的城市、心仪的大学。然而,终于达成自己内心的目标后,他却少了想象中的雀跃。饮食和语言上的差异让他有些难以适应,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新疆菜馆后,他也没能在这里找到那串让他魂牵梦萦的油包肝。

他总说,真正离家的时候才明白乡愁的味道是什么,是妈妈做的红烧肉,是校门口的阜阳春卷,也是那串油包肝。这些形形色色的美食,总能瞬间勾起游子在外的思乡之情。

“大学毕业后,我就打算回来,和我的父亲一样成为一名油田建设者。”王杰在餐桌上沉吟半刻后说,“不光是为了这串油包肝,更是因为我的家乡就是这里,我相信,我会让这里变得更好。”

一串油包肝,串起了一个少年的青春与梦想,连接了故乡和人生,也将新一代石油人和老一代石油人的理想连在了一起。乡愁是什么?答案也许就蕴藏在这些小小的美食中吧。

时间:2022-12-29    来源:克拉玛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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