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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是医生的本能
——市中心医院心血管内科医生救助患者的故事(二)
张冰 王园媛

    2012年从南方医科大学心内科专业研究生毕业后,李岩就来到了市中心医院心血管内科工作。

    在人生的黄金年龄里,他完成了许多蜕变: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医学生成长为一名深受病人信任的手术主刀医生。

    8年的时光不长不短,但对于李岩来说,每一天都是宝贵的。

    他和心血管内科的医生一起学习知识,一起治病救人,几乎将自己所有心血和精力都倾注到了这里。

    “我特别佩服我们科的前辈,你知道吗?为了不错过手术电话,大家手机24小时开机,不仅把音量调到最大,有的老师还把手机连上扩音器!”李岩笑了,却透着一丝心疼,“大家晚上都不敢睡得太沉,就怕听不到电话铃声。”

    急性心梗猝死率极高,手术必须在一小时内完成。

    为了能及时赶到手术室,作为科室为数不多的主刀医师之一,从2017年起,李岩就住到了医院的宿舍。多年来,他从未离开过克拉玛依,也没有主动休过一天假。

    这位爱好是“睡觉”的年轻医生用真诚且郑重的语气说:“即便很辛苦,但既然选择成为了一名医生,救人便不再是任务,而是本能。”

    “别怕,我会拼尽全力”

    今年8月3日,凌晨3时。

    盛夏的夜晚清风阵阵,值夜班的李岩埋头整理病历资料。夜色渐深,他却没有一丝睡意。

    夏季和冬季是心脏病的高发期,从7月起,几乎每隔一天就要做一台急性心梗手术,由于心梗经常半夜发病,且发病凶险,他总是深夜赶来做手术。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夏夜,李岩像随时准备奔赴战场的士兵,不敢有一丝懈怠。

    当时针指向凌晨4时,李岩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急诊值班医生打来求助电话:从和丰县转来一位79岁高龄的急性心梗患者,老人的血压、血氧饱和度、心率等都很不稳定,情况非常危险,必须立刻展开抢救。

    “战鼓”擂响,李岩飞速奔到急诊值班室参与多学科会诊。

    结合和丰县本地医院的检查结果,李岩初步判断老人很可能是心脏冠脉左主干发生了病变。这是急性心梗最严重的一种情况,对于患者来说,可以说九死一生。

    急性心梗有两种治疗方式,一种是保守治疗,即通过药物缓解患者的症状,维持患者的生命体征,但是这种方式效果并不理想,老人活下去的概率仅有30%左右,而且预后差,生存率也很低;第二种是手术治疗,通过放置支架迅速打开患者被堵塞的血管,如果手术成功,患者的生存率可以提高到95%,预后也非常理想。

    这两种方案各有弊端,保守治疗效果肯定不如手术理想,但是面对这样一位病情危急的老年患者,手术的风险也随之提高,手术的成功率仅有60%左右。

    李岩知道,这是一道关乎生死的选择题,对于患者家属来说,他们并不知道复杂的医学知识,他们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能否让患者活下去。

    这道选择题是那么沉重,李岩从来不忍将风险全部交由患者家属来承担。像往常一样,他果断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首选手术治疗,只有手术才能从根本上治疗疾病,再拖下去,老人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家属紧张而焦虑地搓着手:“医生,手术……能行吗?”

    “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试一试,别怕,我会拼尽全力。”

    这无异于一场生死赌博,医技再精湛的医生也不敢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成功,但是救人的本能,让李岩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说出这句话后,李岩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他再次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如果手术失败了,对他来说,就是万劫不复。

    也许从此背上官司,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也许职业生涯就此终结,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这些失败的结果足以毁掉他,但是如果手术成功,这位素不相识的老人就能好好地活下去。

    征得家属的同意后,李岩和心内科的医护人员开始为老人制定手术方案。

    市中心医院是克拉玛依及周边地区唯一一家能够开展冠状动脉介入手术的医院,周边的急性心梗患者几乎都被转送到这里。为了简化流程,高效沟通,为救治病人争取宝贵的时间,心内科组建了“克拉玛依胸痛中心医疗沟通微信群”,我市及周边地区近十家医院共191位医护人员加入其中。当出现需要转院的患者时,医护人员会通过微信群第一时间把患者的病史资料及初步检查结果分享给心内科的医生,以帮助他们更好地分析病情,制定治疗方案。

    治疗方案制定完毕后,李岩又通过医院内部的手术群,联系了需要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20分钟后,所有手术人员到齐。

    此时已是深夜,被半夜喊醒的同事尽管面容困倦,但都很快进入状态。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

    凌晨4时半,患者被推进手术室。

    造影检查印证了李岩此前的判断:患者的心脏冠脉左主干几乎完全闭塞,手术刻不容缓。

    冠状动脉介入手术属于级别最高、难度最大的四级手术,要求手术者及其团队技术过硬、经验丰富、配合默契。无影灯下,李岩和同事们冷静而精准地完成手术步骤,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当李岩将支架放置进患者堵塞的血管后,患者的各项症状迅速好转,手术成功了!

    这位老人是幸运的,她从“九死一生”中赢得了活下去的机会。

    “救人,是医生的本能”

    各项后续工作完成后,一切又安静下来,天际亮起一丝微弱的光,白天即将来临。

    一场恶战结束了,就在刚才,李岩和同事从死神手中又争取回一条生命。他像打了胜仗的战士,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定和满足感。

    李岩想到了年幼的自己,那时他体弱多病,是医院的“常客”,在他幼小的心里,总觉得医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先后因患慢性疾病而离世,少年的心里逐渐有了奋斗的方向。当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这群人每天忙忙碌碌,看起来也平平凡凡,但是眼睛里都闪着理想的光。

    “谢谢医生,是你们救了我的命!”老人出院时,向心内科的医生致谢。

    即便这种感谢的话语“千篇一律”,但仍能深深打动医生的心。

    “我可以感受到患者和家属那种发自肺腑的认可和感谢,多好啊,一个生命活过来了,在好好地和我说话。”这种时刻,李岩的心总是无比柔软。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明知道危险重重,我们仍然甘愿为患者冒险的原因所在吧!”他说。

    因为,救人,是医生的本能。

时间:2020-10-16    来源:克拉玛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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